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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《陸小鳳傳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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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如鉤,寒風凜冽。

四名壯漢擡起棺材呼哧呼哧奔跑在叢林中,看起來千斤重的棺材被他們擡得四平八穩,他們身材魁梧,面無表情,就像不知勞苦不知疼痛的傀儡一般。

棺材裏睡著兩個大活人,一個表情淡然如水,躺在棺材裏毫無不適感。一個呲牙咧嘴自被人擡起來就不停的嘟囔。

“花花花……滿樓……”張堯舌頭就沒捋直過,倒也不是棺材有多抖,而是她總覺得一顛一顛這個節奏不唱《忐忑》可惜了。

“你你你你說……這這這個……極樂樓樓樓樓……主主主……”

“好好說話。”花滿樓無奈道。

張堯嘻嘻一笑,側頭看著黑暗裏看不清臉的人,輕聲說:“你說我們這次去極樂樓能探查出地方所在嗎?而且,你認為陸小鳳真的能查出這一切?”

前日,花滿樓已設局將陸小鳳拉進這場案子中,對於陸小鳳,花滿樓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,不僅源自於朱停對陸小鳳的興趣,更多的是他看人的直覺。

他眼雖瞎,交朋友卻從未眼瞎過。

“我暫且不知這位陸小鳳能有何作為,但能逃出朱停一手建造的天牢,這本事應該不可小瞧,況且……他應該也到極樂樓了。”

談笑間,棺材落地,亮光襲來。

極樂樓,極樂樓,歌舞升平,鶯燕環繞,觥籌交錯,醉生夢死方至極樂世界中。

張堯與花滿樓跨出棺材,一名面帶詭異面具的仆從恭敬地先前走了一步,拱手道:“歡迎花七公子大駕光臨,這是為兩位準備的面具,請。”

一名同樣帶著面具的侍女走上前,盤子裏放著兩塊紋花紙質面具,花滿樓輕車熟路帶上面具,待張堯也戴好後,兩人走出這極樂樓中。

大廳裏張燈結彩,樂聲霏霏,賭博聲一波高過一波,倚欄望去,滿眼娟紗羅裙,金銀珠寶。入目所及,皆是歡娛之景。

“阿堯若想去玩,我這裏還有些銀兩,輸了算我的,贏了算你的。”

花滿樓一身月白絲繡長衫,手持一把失了掛墜的紙扇輕輕搖擺,薄唇輕勾,即便俊美面貌隱與面具之下,仍舊是一副悠然風雅,綽約不凡之姿。

“我呸!”張堯雙手叉腰,雙目圓瞪,滿是鄙夷之情,“我是那種愛占小便宜的人嗎?我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?好吧,五千兩拿來——”

“呵呵。”花滿樓正準備從懷裏掏銀票時,一個輕佻卻不失沈穩的男聲娓娓傳來:“公子,你的扇墜。”

兩人聞聲望去,陸小鳳邁步緩緩走來,他依舊是一身淡藍薄衫松垮的掛在身上,腰身比女子的還要纖細,龍姿鳳章,目光清凝深邃,笑勝星華。

他的手上自然是花滿樓剛剛在街上‘丟失’的佛手翡翠。

“這位姑娘看起來十分眼熟啊。”陸小鳳的眼睛轉向張堯,聲音柔情似水,緩緩道:“我們是不是見過?”

“見過,當然見過。”張堯嘴勾了勾,腿腳一動,便轉身離開,“你們聊,我去玩了。”

陸花之間的事情,她還是不參與為好。

“阿堯?”花滿樓喚了一聲。

“我去玩了,不用管我。”

陸小鳳也道:“男人之間的事情,女人還是不參與為好。”

花滿樓微笑點頭:“兄臺說的極是。”

兩人去了極樂樓二樓,張堯就在一樓玩最普通的押大小。這種賭局一般莊家都做了手腳,很少有人能一夜暴富,更多的是血本無歸,傾家蕩產。

可是張堯是誰?她是開了掛的穿越女!她那運氣值是瞎的嗎?

想到此,張堯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,精神亢奮,熱血沸騰,在換錢出換了金元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賭局邊大大的壓下金子。

“大!”

眾人摩肩擦踵的擠在一起,屬張堯的聲音最尖:“開……大!……大!”

“小!小!”

……

莊家臉色尤為平靜,揭開盒子蓋,大聲喊道:“大!”

張堯暗自比了個耶。

接二連三,張堯只要壓得大小皆同莊家開盤的結果一模一樣,眾人大驚,慢慢都隨著張堯的動作下牌,而在贏了三千兩後,張堯一收手不玩了。

眾人大呼遺憾。

她捂著砝碼上了二樓,二樓一般都是武林人士比拼,比的不是大小,不是牌九,竟然是賽龜。其實這表面是賽龜,暗地裏卻是比拼內力,內力大小決定比賽輸贏。前一刻陸小鳳以一敵百贏了一局,這時的張堯卻沒這能力。

“我和花公子一同前來,他在三樓?”她還是走走後門來的實在。她的武功她很有自知之明,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,和陸小鳳花滿樓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。

“花公子剛剛已經告知在下,若姑娘前來,也請前往三樓。”

“這麽好?”張堯眨眨眼,在仆從的帶領下走上了三樓,三樓不同於一二樓,香味清新淡雅撲面而來,輕紗飄揚,盡是奢靡之境。

“請。”

仆從打開房門,入目的是一群環肥燕瘦圍繞著花滿樓,鶯聲燕語環繞若換了旁人可真是讓人好不歡樂,花滿樓卻是苦不堪言,無可奈何逃避這些女人的撫摸。

“餵餵餵餵餵——讓開讓開!”

張堯頓時怒目相視,氣沖沖地走進來將那群女子扔了出去,護犢之姿擋在花滿樓身前,驚聲道:“誰讓你碰他的!要碰?好!來來來,拿錢來拿錢來,抹臉一次五千兩,擁抱一次一萬兩,記住!是黃金!”

被推開的女子大為不甘心,眼波流轉,楚楚可憐之意看向花滿樓,“公子~~”

“我去!”這一聲叫的人酥了半邊身子,張堯腳下一個沒站穩直直倒了下去,花滿樓連忙扶穩她,輕笑道:“阿堯小心些。”

張堯擦擦頭上冷汗,暗嘆了一聲這酸爽,嘴上卻不饒人:“叫什麽叫!他是你們能碰的嗎?能嗎?能嗎!!”

張堯正與這群女人周旋之時,花滿樓耳尖一動,突然收斂笑意,腳下迅如閃電向後撤步,兩指接下樓頂上滴落的水滴,他低頭聞了聞,猛地明白了些什麽。

“阿堯,我們該走了。”

“誒?不等陸小鳳?”張堯想了沒想問道。

花滿樓輕笑一聲,道:“你知道剛剛的人是陸小鳳?”

“……”張堯一驚,急忙擺擺手,“那是誰?誰?我怎麽能認識……”

她在花滿樓面前是不知道陸小鳳長什麽樣的。

花滿樓仍舊笑的溫柔,俊美非凡的臉上眼睛雖無光澤,卻讓人看出了柔意,他折開紙扇,一幀一幀看的人神魂顛倒,如癡如醉,“若阿堯不想說我不會逼迫,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再說也無妨。”

“你不逼我?”

花滿樓搖搖頭,他的臉上發出了光,“逼迫一個女子不是君子所為,況且若我逼你你也不會愉快,我只望阿堯你能幸福快樂便可。”

張堯被這酸意十足的話鬧了個大紅臉,不由訕訕道:“那、那我們走吧……”

棺材去,棺材回,一夜極樂世界,一夜歸。

出棺材時天已經大亮,花滿樓自然要回家,張堯卻打起哈欠準備去補覺,她將贏來的錢取出本錢換給了花滿樓,其他的作為自己用。

“我運氣好,沒敗家。”

“還是阿堯拿著吧,是你贏的,自然全是你的了。”

張堯搖搖頭,抓起花滿樓的手,硬是將銀票給了花滿樓,“反正都是假的,我也不需要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花滿樓收下銀票,“看來極樂樓就是假銀票流出之地。”

“我將印版交給你了,查出點什麽嗎?”

花滿樓嘆了口氣,“雲間寺把手太嚴,我一人無法深入,可能還需阿堯幫忙才行。”

“所以你今天還要去雲間寺?”

“是的,我擔心霞兒出事,還是去看看為好。”花滿樓一直微笑的臉上不著痕跡露出了擔憂的神情,“為什麽人要有貪欲,為什麽人為了貪欲可以不擇手段,我自小眼瞎,眼前世界一片黑暗,卻不料這世間依舊存在著黑暗。若每個人能寬容點待人,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人為此喪命並且受到傷害吧。”

張堯凝起眉頭,沈聲道:“花滿樓,我尊重你的胸襟和樂觀之心,可這世上有太多迫不得已,你快樂是因為有太多愛你的人,你也不缺錢,不缺權,這種種環境會讓你看不到世間罪的源頭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站其位,謀其事,太多事只能歸為一句話——迫不得已。”

花滿樓看不見張堯的表情,卻敏銳感覺到她話語中的敵意,這種敵意來自潛意識,她的抗拒也大多來自潛意識,花滿樓不知道張堯為何如此,從她的講述中,他只明白她是青衣樓的人,可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,他便無從得知了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張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,連忙告辭,她轉過身暗自抓住了胸口,那裏面隱隱作疼,卻不知所起。

花滿樓笑不出來,他意識到張堯已經遠去,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傳來,那麽清晰,那麽強烈。

張堯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,可能是因為太痛苦,即便現在想想她也覺得萬分難受。

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她也不清楚在這幾個世界中她錯過了什麽,只覺得這天地間,死亡,生命,愛,皆為虛幻。

她羨慕花滿樓的心態,羨慕他的生活,羨慕他有那麽多熱愛他的人。

她感到很孤獨,這種孤獨讓她懼怕,讓她無所適從,她不明白這種孤獨之感從何而來,卻清晰地可怕,心裏有個洞,空蕩蕩的,無論怎樣也填不滿。

其實也沒錯,除了她,這個世界是一體的,她是外人,她總有一天會離開,投入感情卻終將離別,小木那次痛苦已經足夠難過了。

害怕離別之痛,害怕一個人,這真是矛盾的讓人無奈。

明明見到偶像是興奮地事情,可她依舊不快樂,失去了最初的樂趣,她只感到錯綜覆雜的糾結與憤恨。

她可能真的會一輩子就飄蕩下去吧,一個人,沒有人愛,沒有人記住……

夜盡頭,月如鉤。

張堯趴在地上,冷汗津津,她的面前站著一名黑袍人,那人看不清長相,卻讓人無形中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。

“為何還不殺了朱停。”

“他在監獄裏……我無法動手。”大概是潛意識屈服於高手的威嚴,這鋪天蓋地的殺氣壓著張堯擡不起頭,不寒而栗。

“明天!明天是最後一天!”那人聲音依舊沙啞低沈,嗡嗡聲直入大腦。他單手握住張堯下顎,給她塞進了一枚藥丸,狠聲道:“若你明天還未完成任務,就等死吧!”

鯁在嗓子眼裏的藥丸被那人一拍直直入了腹部,苦味還殘留在舌頭尖,張堯噎的眼淚快流了下來,她在心裏暗罵這人喪心病狂,表面上卻是痛哭流涕以表忠心。

“是,是!我明白!明天我一定會殺了朱停的,一定!”

黑衣人冷哼了一聲,一揮手便沒了身影,這輕功也不比陸小鳳差。

黑衣人一走,張堯連忙用指頭去扣嗓子,希望能將藥丸吐出來,可沒法,她晚飯沒吃,吐出來的全是酸水,那藥丸早就隨著胃液融化。

身體沒什麽不對勁,張堯一時間不知道那黑衣人說的是真是假,她咬咬牙,將桌上的武器拿在手中,腳步輕點,飛上了房檐。

花滿樓一早就見到了張堯,她走過來時帶著一股脂粉味,是花香樓十兩一盒的茉莉香,清淡,優雅,適合她的年紀。

“睡的可好?”

“嗯……”張堯無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,問道:“今天你和陸小鳳去探查位置?”

花滿樓笑道:“你猜對了,或許說,你本就知道何必再問呢?”

“他人呢?”

花滿樓就似長了眼睛一般指指前方,笑道:“陸兄來了。”

陸小鳳走來見到張堯時,眼神不由一亮,輕笑道:“花公子果然絕代雙驕,這身邊美女如雲,前日是霞兒,今日是這樣一位清秀佳人,艷福真當不淺啊。”

花滿樓無奈嘆了口氣,擺擺頭懶得理他。

“陸公子也不差啊,前日無艷姑娘可是寬衣解帶等著你呢~”張堯反唇相譏,盯著陸小鳳笑的嫣然:“又見面了。”

“噢~~~”陸小鳳恍然大悟,指著花滿樓搖頭道: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原來那日姑娘來找我是奉花公子之命啊。”

花滿樓笑而不語。

張堯搖頭道:“不是啊,我那日只是見公子風姿綽約,英俊不凡,想著勾搭一下要個定情信物也是極好的,不料今日相見,不知公子當不當給呢?”

陸小鳳驚聲道:“原來姑娘看上我了啊,花公子啊,這可怎麽辦?”

張堯道:“好辦啊,你娶了我再嫁給他,美人,金錢,全有了,豈不樂哉?”

“哎!”

花滿樓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,不再理睬這兩人,大步先前走去。

倒是陸小鳳認真思考了兩秒鐘,對著張堯比出了一個大大的‘讚’:“姑娘這想法妙哉,妙哉!”

“只待花滿江樓幽香化清茶,百花釀,傾夜燈,鸞鳳棲花……”

陸小鳳道:“詩好,可這是何意呢?”

張堯猥瑣笑笑,拍拍陸小鳳的肩膀,神經兮兮的一抽抽,“佛曰,不可說。”

陸小鳳: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女主現在受《殺破狼》影響很嚴重,心態十分悲觀。

轉變馬上到了,也不算高-潮的高-潮到了……

陸小鳳和花滿樓太美好,都不忍心插個女主了。

所以我一定要寫出一個能在陸小鳳和花滿樓之間共存的女主。

現在女主心態不能比,日後會好的。

畢竟下個世界還有《楚留香》呢。

看有同學要寫《古劍奇譚》,這樣說吧,《古劍》的話基本不會涉及情愛,有但是會很淡……

我試著寫了一些番外,但感覺有些故事完美的結局反而不完美。

比如大師兄,比如阿樂。

這篇文可能,真的很可能最後是無CP真的!

不過我會寫,如果想看的同學可以看看。

最近沒更的緣故是,學校停水停電,我想上廁所憋著實在沒辦法!!所以寫不下去了!!

剛剛又停電了哎!

多多評論噢~~忽然發現最近收藏長得好快~~哈哈開心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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